Friday, January 26, 2007
《日本沉沒》與《日本以外全部沉沒》之一
去年上映的日本電影《日本沉沒》(Sinking of Japan),實在是2006年的「頂級傑作」,戲名「日本沉悶」固然緊扣主題,觀眾一邊看一邊隨日本沉沉睡去是特有的互動觀影效果;最近《日本沉沒》還獲得日本雜誌《周刊文春》第3屆文春金草莓大獎頒發的「2006年十大最差電影」第二位,打低了荷李活大片《達文西密碼》(The Da Vinci Code),實在可喜可賀。日本電影人能拍出如此有心思的災難電影,只有日本真的沉沒才能向他們致最高的敬意。
《日本沉沒》本是日本著名科幻小說家小松左京在1973年發表的暢銷長篇小說,在同年曾改編成電影,2006年上映的是第二個版本了。當年小說更獲得「第5屆日本科幻大賞星雲賞長篇賞」,但最有趣的,是同屆還有一篇短篇小說獲「「日本科幻大賞星雲賞短篇賞」」,那就是《日本以外全部沉沒》,作者是筒井康隆,小松左京的好朋友,也是另一位科幻小說家。
單看《日本以外全部沉沒》這題目已夠吸引吧?那簡直就是「逆向思維」的示範作。這類思維的伸延大概就是「日本升起」和「日本以外全部升起」,故事講述日本四國突然受神秘力量驅使,全部升至半空化身成天空之城,日本人雖免除了地震的威脅,但船隻卻無法靠近運送資源和補給品,只能靠飛機與外界運輸。而一個超級大颱風正逼近這塊凌空的日本土地,科學家相信風暴會把日本島吹得像遊樂場的氹氹轉,危機一觸即發……也夠噱頭吧?
據說事情是這樣的:當年小松左京、星新一及筒井康隆合稱為「日本科幻小說界的三大巨頭」。在《日本沉沒》小說大賣的慶祝會上,星新一提議「日本以外全部沉沒」的概念,筒井康隆大為興奮,並自告奮勇要執筆完成,小松左京也同意,於是筒井康隆就寫了《日本以外全部沉沒》這短篇小說。
Thursday, January 25, 2007
Thursday, January 18, 2007
Raising the Flag on Iwo Jima
翻查資料,你會驚訝關於這張照片《Raising the Flag on Iwo Jima》的資料竟如此完備,由拍攝背後的故事,到旗幟的大小尺寸,甚至攝影者的光圈快門都紀錄得鉅細無遺,而它的戲劇性也出奇地高,彷彿事件本身就是一部中篇小說。
故事是這樣的:1945年2月23日,美國海軍陸戰隊其中一小分隊,按命令于大約上午10時20分衝到硫磺島的制高點──折缽山(Suribachi)山頂,並插上美國國旗(54 x 28 inch),象徵折缽山已告攻陷;雖然國旗面積細小,但飄揚在折缽山也讓軍心大振。這《第一面升起的國旗》的情景被Leatherneck雜誌的攝影師Louis R.Lowery拍到,但顯然沒有人記得這張照片: http://www.iwojima.com/raising/lflagi.gif
這時,海軍長官James Forrestal也特地來硫磺島視察進攻的情況,他在上岸時剛巧見到山上這一幕,非常振奮,並要求擁有這面山上的美國國旗作手信!其他的軍官聽罷非常不悅,但最終還是找到一面更大的國旗(96 x 56 inch),派另一小隊上山準備換旗。
此時歷史的主角上場了!美聯社的攝影記者Joe Rosenthal隨這小隊一起上山。到了山頂,小隊開始換旗,他們先找到一支日本軍隊留下的水喉作旗桿,然後把那面大國旗穿進去,同時把原來那支小國旗連旗桿一起拔走。Joe Rosenthal見到他們準備,就把他的Speed Graphic相機放在地上,再疊起石頭讓自己的位置更有利,然後在即將豎起旗幟的一刹,他趕快的取起相機,完全沒看viewfinder就按下快門,當時的光圈設定是f8-16, 快門1/400s。 他當然不知道自己拍到什麼,為免空手而回,他又集齊各士兵將領,在大國旗前面拍了一幅大合照。
故事還沒有結束。Joe Rosenthal把菲林寄到關島作沖哂,編輯發現這張扯旗的照片後,感嘆「Here's one for all time! 」,然後發放到世界各地被報章雜誌廣泛使用,更嬴了當年普立茲攝影獎,更被公認為二次大戰中最具代表性的影象。當局曾把它印刷成三百五十萬張宣傳戰爭債券的海報,也化身成郵票及銀幣,海軍更以這照片作參考,建造了一座U.S. Marine Corps War Memorial。
照片刊登後,就一直惹來「擺拍」(posed / staged) 的嫌疑:遠在關島的Joe Rosenthal一直無法知道刊登了哪張照片,當有人問他照片是否「擺拍」時,他誤以為當時大眾談論的照片不是第一張扯旗照而是第二張大合照,於是他回答說「sure」,沒想到他的回答就被人揪住不放,當作是「擺拍」的証據。後來Joe Rosenthal知道大家談的是第一張照片時,卻一直否認這是「擺拍」。
最終Joe Rosenthal還是被證明是清白,最重要的證據是,當時的拍攝現場,一位拍motion-picture film的人兄Bill Genaust就站在Joe Rosenthal的旁邊,影象的角度和人物動靜都與《Raising the Flag on Iwo Jima》非常接近,證明Joe Rosenthal並非擺拍整件事。
詳細的資料,可參考wikipedia: http://en.wikipedia.org/wiki/Raising_the_Flag_on_Iwo_Jima
戰火旗蹟 (Flags of Our Fathers)
《戰火旗蹟》(Flags Of Our Fathers) 的切入點嘗算新鮮,不是純粹血肉模糊廝廝殺殺,談人性講情義也只是一般老土,最特別還是指出一張戰爭照片竟對政治社會有如斯影響,剩係插支國旗竟化成紙上國家英雄,被媒介追捧被群眾愛戴被國家利用,卻忽略了背後被遺忘的士兵才是真正英雄。電影強調戰爭的慘烈和對人類精神的影響,說它是反戰電影也算無可厚非;但說《戰火旗蹟》是反英雄卻似乎有點過頭,無疑導演盡量把各人物降格到平凡人類層次,嘗試表現士兵也是人的基本道理;但深入地看它反的只是製造紙上英雄的國家大眾,電影仍舊對背後的無名英雄呼冤喊屈,你可以說它反對的是「個人英雄主義」,但對「英雄主義」本身卻似乎沒有多大反省。
《戰火旗蹟》明顯拍得不好,戰爭場面冗長累贅,人物感情太露而老土,來來去去重重複複,實在看得人有點不耐煩。不過,導演Clint Eastwood果然越老越辣,他與Steven Spielberg居然還想到把《戰火旗蹟》以美國人角度寫的硫磺島戰役,以日本人的角度再拍一次,成為《戰火旗蹟》的姊妹作《Letters From Iwo Jima》,事件和場景一模一樣,只是從日本人的角度去描寫這場戰爭,並由全日本演員和日語演出,單是這個idea已可看出他的氣魄和視野,令人興奮;戰爭電影很容易把敵我分明得令人咋舌,即使該電影如何表明反戰及討論人性,但一要描寫敵人卻只有妖魔化一途,就如吳宇森戰爭電影的《Windtalkers》。《Letters From Iwo Jima》剛還獲得金球獎最佳外語片,是否實至名歸就要看過才有分曉。
Friday, January 05, 2007
Wednesday, January 03, 2007
陰囊論
這幾天纏繞的問題是:究竟是因為精子怕熱,男性的身體才會「進化」成把陰囊懸在體外;還是,男性的陰囊早就體外了,於是精子久而久之才怕起熱來?老師教導的一直是前者:陰囊在體外因為精子怕熱。這似乎有點違反常識,我們通常認為「居住者受環境影響而作出應變」,例如「人類在城市住久了會減少運動導致肌肉退化」;按照這種邏輯,為什麼不是「精子在陰囊住久了而令他們怕熱」?
傳統說法「陰囊在體外因為精子怕熱」倒暗藏樂觀進步的訊息:「大環境始終不敵居住者的挑戰」。人類的工業革命和科技發展一直堅持「人定勝天」的信念,於是人類一直開發地球改變地球,幾十億的精子合力把炎熱的陰間發展成寬敞的陰囊,並推出體外,成就一座全新的衛星城市,讓怕熱的精子們擁有自己的安樂窩。另一方面,「陰囊在體外因為精子怕熱」是何其民主,幾十億怕熱人民投票自決建立體外政府,推翻原來的封建空間,陰囊成為爭取自由民主的里程碑,傳說民主女神像的火炬內,就是燃燒中的陰囊,象徵精子在民主陰囊的保護下永不懼火。
相反,「精子在陰囊住久了而令他們怕熱」卻帶點悲觀認命的意味:「人類始終不敵大環境的改造」。歷史洪流在人類身上洗刷,那年代「人定勝天」的觀念早已被認為妄自尊大,兩次大戰早已讓人類反省自己邪惡的部份,地震與海嘯更讓人明白自然環境的力量非人類所及;精子面對強而有力的獨裁陰囊,固然無法突破牢籠釋放自己,否則變成早洩只能面對腦袋的謾罵;同時他們又慢慢接受牢籠的低溫,漸漸忘記昔日亞熱帶的家鄉氣息,享受搖搖晃晃的陰囊帶來的新鮮快感,如何活在當下樂天知命是精子們一直仰賴的信念。
但原來我們早已忘記,精子最多只屬三天的陰囊過客,即使不造愛不自慰,三天過後早已成為夢遺的犧牲者(「夢遺」,對精子如夢的短暫人生來說,確是貼切不過的文學形容),更遑論那些一天三次上床的性鬥士,和那些一天三次手淫的電車男,他們的精子只活在世上幾分幾刻,然後一念天堂(子宮),一念地獄(裸女照片),死亡的終結也是釋放的自由。陰囊裡的樂觀悲觀只是紅塵苦惱,睪丸繼續製造精子營造生命循環,子宮或避孕袋或裸女照片也算一面之緣,如何惜緣才是那幾天生命的關鍵。
傳統說法「陰囊在體外因為精子怕熱」倒暗藏樂觀進步的訊息:「大環境始終不敵居住者的挑戰」。人類的工業革命和科技發展一直堅持「人定勝天」的信念,於是人類一直開發地球改變地球,幾十億的精子合力把炎熱的陰間發展成寬敞的陰囊,並推出體外,成就一座全新的衛星城市,讓怕熱的精子們擁有自己的安樂窩。另一方面,「陰囊在體外因為精子怕熱」是何其民主,幾十億怕熱人民投票自決建立體外政府,推翻原來的封建空間,陰囊成為爭取自由民主的里程碑,傳說民主女神像的火炬內,就是燃燒中的陰囊,象徵精子在民主陰囊的保護下永不懼火。
相反,「精子在陰囊住久了而令他們怕熱」卻帶點悲觀認命的意味:「人類始終不敵大環境的改造」。歷史洪流在人類身上洗刷,那年代「人定勝天」的觀念早已被認為妄自尊大,兩次大戰早已讓人類反省自己邪惡的部份,地震與海嘯更讓人明白自然環境的力量非人類所及;精子面對強而有力的獨裁陰囊,固然無法突破牢籠釋放自己,否則變成早洩只能面對腦袋的謾罵;同時他們又慢慢接受牢籠的低溫,漸漸忘記昔日亞熱帶的家鄉氣息,享受搖搖晃晃的陰囊帶來的新鮮快感,如何活在當下樂天知命是精子們一直仰賴的信念。
但原來我們早已忘記,精子最多只屬三天的陰囊過客,即使不造愛不自慰,三天過後早已成為夢遺的犧牲者(「夢遺」,對精子如夢的短暫人生來說,確是貼切不過的文學形容),更遑論那些一天三次上床的性鬥士,和那些一天三次手淫的電車男,他們的精子只活在世上幾分幾刻,然後一念天堂(子宮),一念地獄(裸女照片),死亡的終結也是釋放的自由。陰囊裡的樂觀悲觀只是紅塵苦惱,睪丸繼續製造精子營造生命循環,子宮或避孕袋或裸女照片也算一面之緣,如何惜緣才是那幾天生命的關鍵。
Subscribe to:
Posts (At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