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iday, November 24, 2006

Thursday, November 23, 2006

09.11.2006 中環


09.11.2006 中環

09.11.2006 中環


09.11.2006 中環

究竟這張照片
洩漏了我的什麼情緒?
它是黑白照片,是否代表心情好灰?
它的箭咀有直有攣,是否有性取向的疑惑?
它有一個穿黑色西裝的人,是否對死亡的渴望?
它有幾條懸垂的繩索,是否對問吊情有獨鍾?
我只想說
這張照片透露了
有個人亂過馬路

Wednesday, November 22, 2006

04.11.2006 石澳



04.11.2006 石澳

01.11.2006 筲箕灣


01.11.2006 筲箕灣

他們來到筲箕灣,有點累了,停靠在路邊稍事休息。金色BMW裡的司機有點自私,怎也不讓外面的八位侍從進來嘆一下冷氣。侍從們倒不在乎,他們左騰右騰,更擔心自己怎麼不認得路了,心想「香港變得真快,我們究竟在哪裡呀?」後面兩位點燈的領路人決定放棄,站在橋上四處張望,想截一輛的士回家洗澡,卻沒有的士肯停下來接載他們。
紅衫的那位突然恍然大悟說:「哦!怎麼不call八折的士呢?」
藍衫人卻得戚道:「唏,八折太少了,我有七折的士電話。」

Monday, November 20, 2006

11.11.2006 生日禮物


11.11.2006 生日禮物--長袖T恤

鐵人廿八在拍照
臉上有痣確很少
滿地菲林咩野料
衷心多謝唔好X

X=?

Wednesday, November 15, 2006

《打開史金納的箱子》



先來做個實驗:A被要求親手把B綁在一張椅上,接通電源,然後A走到另一房間,讀出一連串生字,在隔壁房間的B要完全無誤地重複一遍,如果B錯了,A就要按鈕電擊他,由15伏特開始,每錯一次,就15、30、45這樣加上去,一直加到450伏特為止。A也被要求親身感受45伏特的滋味。實驗開始,B讀錯了好幾十次,電流不斷加強,A開始從喇叭裡聽到B的尖叫和哀號。A既擔心又害怕,並詢問實驗主持人是否應該停止。主持人以專業和強硬的態度,命令A繼續下去,並聲稱電流對人體無害。於是A半信半疑的繼續下去,直至B大叫一聲之後毫無反應。

這就是Stanley Milgram研究服從權威心理的著名實驗。實驗結果顯示,65%的受試者(即是A)會繼續遵照權威者的指示行事,即使可能危及他人性命。幸好另一位參與實驗者(即是B)是Milgram安排的演員,而電流也是假的,否則100人受試就要浪費掉65條人命。Milgram以這個實驗推論:人格不如環境來得重要;只要環境需要,任何正常人都可能成為殺人兇手,藉此解釋大屠殺的行為。

實驗結論被不少學者業界質疑,認為實驗設計與現實不符,推論至大屠殺更是荒謬:「Milgram對於大屠殺的解釋,是目前已知最為誤謬的推論;其服從理論並不適用……在Milgram的實驗環境中,受試者沒有時間反思自己當下的行為,這與現實不符。現實世界裡的納粹軍官,白天屠殺犯人,晚上返家陪伴家人。現實世界裡,人有許多機會改變自己的行為;有機會卻不改變,這就不是畏懼權威,而是自由意志的選擇。」聽來有一番道理。

另一點備受質疑的就是實驗倫理。被試者事前被受蒙騙,讓他們以為自己傷害了對方(B),心靈受創。但有趣的是,有被試者反而透過實驗找到意義:「這項實驗讓我重新檢視生命的意義,讓我面對天生服從的傾向,且設法抗拒……我發現自己缺乏道德勇氣,這讓我深感惶恐,因此決定要鍛鍊自己的道德意志。」結果這實驗最終不是探求現實,倒起了一點教化作用。

《打開史金納的箱子》的副題是「二十世紀偉大的心理學實驗」,作者挑選了十項二十世紀引人矚目的心理學實驗,例如強調rewards and reinforcements的史金納養老鼠(甚至他的女兒!)箱子;扮精神病人來測試精神科醫師能否分辨「正常」與「不正常」;在群體中漠視求助者的「旁觀者效應」實驗;製造虛假記憶來證明人的記憶並不可靠等。每一項實驗都好像要挑起我們條筋,一把把刀刺進我們的陰暗面,讓我們一再認知自我的黑暗勢力自有永有。

作者Lauren Slater把實驗及心理學家寫得幽默有情,並不硬橋硬馬,不時作出符合人性的反思,但在書中的舉止實在有點令人驚訝的神經質,不得不讓人懷疑其真其假:她拜訪一位已故心理學家Skinner的房間時,發現了一塊佈滿灰塵的朱古力,Skinner的齒痕還烙印其上,這是他的女兒刻意保存十年的結果;但作者竟然趁他的女兒不在時,在朱古力上咬了一小口!作者有樣學樣,五天不洗澡不除毛,去扮精神病人測試精神科醫師的診斷能力;她更連續十四天服用氫嗎啡酮,讓自己成為一只白老鼠,測試成癮的過程與戒斷的反應。如果這都是真的話,作者實在是敢作敢為的奇女子,大概因為她十四歲時也曾是過度憂鬱的受害者吧。

Saturday, November 11, 2006

Wednesday, November 08, 2006

午夜夢迴

午夜夢迴,胸口一陣悶氣,胃漲。坐直身子,四點十二分,鬧鐘的液晶體數字喚起一片紅色現實,趕走淡藍遙遠的夢。深呼吸,捏成一塊的肺和胃和肋骨好像舒緩了一點,如巨大深邃的有機體微微張開了一道裂縫,宣洩了遺忘已久的蒸氣;但很快裂縫又被層層皺摺的細胞擠壓、覆蓋,胸腔被活生生放了一塊石頭。

火熱的生物在肋骨間蠕動,膨脹猶如悶熱的氫氣球。嘔吐的訊號急速閃動,一閃身急走兩步,廁所的光管一陣耀眼,神經脈衝從兩眶沿著脊髓直刺胃部,肌肉不規則的收緊然後一陣劇放,喉嚨不斷被硬物衝擊,嘴裡吐出幾十顆AA電池,激起馬桶裡零星的小水花。即使它們石沉桶底,依稀還能分辨各式各樣的牌子,GP、金霸王、勁量、三洋,就是那種放到閃光燈裡會讓它製造明星或奚落罪犯的AA電池。

嘔電後的身體空虛了不少,大概靈魂也是靠電池來生存。胸腔再沒有悶脹,卻換來撕裂的痛。這時卻想起詩人的話:「人生最大的諷刺莫過於嘔電,嘔吐本讓你舒緩一刻,但嘔電卻連自己的能量也一併流滅。越舒暢,越趨死亡。」嘔電並不是什麼新鮮事,忙碌追趕疲累也是嘔電的成因,趕到嘔電忙到嘔電累到嘔電根本就是古老民間智慧的詰語。我不是第一次嘔電,但嘔得如此苦痛還是首次,每嘔完一次,身軀就枯瘦了一點,算來這也大概是第二十次嘔電了。我費點勁凝視我乾燥的雙手,原來粉紅的毛髮都變成了枯黃,皮膚就只像保鮮紙包裹著骨骼,那雙曾靈活揮舞木棍的手早成了經典廣告的追憶。

死亡的門檻來得如此逼近,我卻一如以往奮勇向前,想像那日光普照的攝影棚,我曾如此辛勤努力,在攝錄機前留守至最後一刻,敲打我日夜背負的大鼓,猶如凱旋回歸的士兵,在廁所的地板上大規模操演,來證明沒有電池的我也能繼續伸展;我不相信辛苦讓我嘔電,雖然肉體早已疲勞,一生營役的擊鼓似乎是對宿命的鳴寃,但我堅決壓抑這種想法,嘔電並未能阻止我的幻想,即使現在躺在那骯髒不堪的馬桶旁,四肢軟弱無力;我勉力地閉上眼,重拾當年金霸王兔子的驕傲,含笑而終。